围炉煮茶说古琴
文、图/龚克华
中秋，应约来到赵老师“清风明苑琴舍”的古琴工作室。在小院里围炉煮茶、对月抚琴。
从琴室里挂着的两幅不一样的文字切入，我们开始了对话：
龚：赵老师这就是古琴谱？好像与五线谱、简谱完全不同。
赵：简谱、五线谱均是后期西方音乐符号。古琴谱是中国人的智慧。古琴在中国最早是在祭祀中使用，并把古琴作为沟通天地万物的法器；后来逐步演变为宫廷音乐，然后才有王公大臣和隐士们的研学，也就有了“伯牙挥手，钟期听声”的千古绝唱。
龚：学习古琴，没有基础怎么办？
赵：关于古琴，很多人初听觉得身心舒服，也跃跃欲试想学习。在咨询时，第一句话就是：我没有基础，能够学会不？后来一打听古琴价格，一床古琴要几千元，心里就打退堂鼓了。所以我一般不劝人学习古琴。然而一架钢琴几万元，大家好像买得理直气壮，曰国际音乐。其实2023年4月在广州松园，古琴演奏家李蓬蓬女士因“中法60年的友谊”专门为两国元首演奏了名曲《流水》，这就是古琴的国际传播。而那床古琴则是有1267年历史的“九霄环佩”，现在估价为亿元以上。
如果想学习古琴，可以试一试，也许你就喜欢了，爱上了。没有一试，就怀疑自己，怎么行呢？因为认知的问题，我们对外面的世界永远是从零基础开始。对新事物的学习，零基础最好了。因为零基础，才能空杯而不受约束，也没有“满壶全不响，半壶响叮当”的随性和自以为是。
反过来，我们观察一下身边0至3岁的幼儿，她们对于语言文字的认知就是从一个茫然到理解的过程。你想她们不识字，但是她们一开口说话，就能够清楚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。谁在教她们呢？没有人刻意教她们，她们语言表达能力又从何而来？其实我们大人之间的对话、行为动作就是无意示范，随意传授。对幼儿而言，你不教，没有关系；因为我不懂，我就认真听、反复看，结果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语言表达、学会了肢体动作。其实学习古琴也是这个道理。老师教授了，你坚持慢慢练习，反复练习，慢慢地，音就准了，手指配合好了，音色也圆润了。
龚：赵老师，古琴是否真的可以治病？
赵：我无意中了解到《黄帝内经》有“五音对五脏，五音疗五疾”之说，我也将信将疑。后来经朋友介绍，我学习了边江红老师编写的古琴书——《古琴音乐与中医养生》，书里系统地讲述了古琴音乐的五音“角、徵、宫、商、羽”，其对应的五脏为“肝、心、脾、肺、肾”。这就从理论上应证了古琴可以治疗疾病的说法。大文豪欧阳修专门写了《送杨寊序》为杨寊饯行，序里欧阳修自诉曾经患忧郁症，心情不好，回家休息，于是跟朋友孙道滋学习古琴，一段时间后，不知不觉忧郁病好了。其实古琴音乐节奏缓慢、旋律舒缓、音色优美，静而不喧。琴音入心，可使喜平、怒散、忧除、思解、悲消、恐定、惊安，让人气血调和、血脉畅通、精神内守，病安从来？
我们爱说十个指头弹钢琴，其实就是十指的配合。如古琴指法，右手中指现在放在第三弦，那接下来，四弦、五弦怎么处理，用什么指法呢？古琴演奏时，左右手又怎么配合呢？演奏时右手指法主要有抹、挑、勾、剔、摘、打、托等；左手指法则以吟、揉、绰、注、进、退、撞等为主。一般以左手按弦，右手拨弦。弹奏时，右手能够同时拨动两根琴弦作和音。在右手拨弦、左手按弦取音时，可作往复摆动的“吟”、“揉”和上滑音“绰”、下滑音“注”等多种技巧奏法，从而形成古琴所特有的演奏风格。指法与弦配合好了，琴声悠扬，悦耳动听。同样家庭关系中，我们关注的重点为小孩，忘记了对老年人、成年人的关怀。你想在家里，一个人的付出没有人理解，一个人的心情好坏无人关心，偶有过错无人包容，长此以往，家庭就不和谐了。
龚：现在学习古琴的学员主要是那些人群呢？
赵：古琴学员各年龄阶段都有，一般说来是几岁到十几岁，以及四十岁以上的人群要多一点。因为大多数人认为20-50岁是人生干事业、闯天下的时候。闯荡天下，心就不容易静下来，所以觉得自己不适宜古琴的慢节奏，以及和风细雨的娓娓道来。其实现在人们都在为名忙、为利忙，为了子女、孙儿忙。有了病，也想着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再去医院好好检查身体，好好医治。谁知道有的人却迎来疾病晚期的通知书而捶心蹲脚。也有人在利益目前，为五音溃耳，为五色眩目，一阵忙碌，没有静下心来思考利弊，也就轻易地上当受骗了。
其实繁忙的工作，有时候需要我们静下来，给身体和心灵放个假，提前谋划下一步的工作或者未来的前进方向。在面对天降馅饼时候，也需要我们停下来，冷静思考诱惑面前的陷阱与风险，主动规避，防止欲速则不达的失败。
关于汽车，我们知道要定时保养。对我们忙碌的身体、高速运行的大脑是否也需要有停下来进行保养、维护呢？答案是肯定的。有病了，提前医治，事半功倍；家庭有矛盾了，静下心来沟通、交流，加上理解包容，就会雨过天晴；技术攻关的挫折，也许在平凡生活中日常小事的关联，而应刃而解。
看一场电影的情景转换，一场户外围炉煮茶的清闲，一场与心灵对话的焚香抚琴。左书右琴，让我们的内心静下来、让拼搏的步伐暂时停下来，就是为了更好的出发。
作者简介：
龚克华，笔名—竹一舟。崇州人，毕业于西南大学。
崇州市作协会员，土地拍卖师、会计师。
喜欢用百姓语言记录诗意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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